牛子

坚挺的诗

脑子与牛子

最上面是脑子，中间是心脏，下边是牛子。

脑子说：不！

但心是不受控的，血液被泵向全身。

流过脑子，也流过牛子。

脑子在痛斥着，牛子在昂扬着。

万物被重力拽向地面，但牛子挺立着，像不屈的斗士，不愿沾染污秽的尘土。

脑子让手握住牛子，折磨着，套弄着，用最卑劣的虚假去欺骗着，那最热切的渴望。

牛子终究还是倒下了，在至亲的谎言里，在绝望的黑夜中，耗尽了一切。

重力将牛子拖向地面，子孙就在那里，沾满了尘和土。

失败者已经无言，胜利者却在哀嚎。

哀嚎它无法得到的胜利！

因为它知道：

当黑夜过去，在清晨的阳光中，又会有一个骄傲的牛子！

我与牛子

我给了牛子一耳光，牛子屹立不倒；

生活给了我一耳光，我却倒下了。

这牛子，竟比我更适合为人！

别人给了我一刀，我咬着牙挺了过来；

我给了牛子一刀，牛子一声不响倒下了。

或许我当牛子强过牛子？

我时常思考——到底是牛子上长着我，还是我身上长了牛子？

如若碰到喜欢的人，牛子便昂首挺胸，我却不敢吭声，还要拉着牛子一起低头。

倘若我没有女朋友，牛子就会很高兴，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时而抚摸它；

倘若我有了女朋友，牛子依然很高兴，因为它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。

我拿起杯子骗牛子，“这是个温暖的批”；

牛子站起来骗我，“这是个温暖的世界”。